芬格尔迎上了来人,搓着手:“该办的事我已经完成了,我和我的部员可是熬了一个大通宵!看看这黑眼圈,都可以和大熊猫做兄弟了。”说着他指了指挂在脸上的黑眼圈。
“谢谢。”兰斯洛特长舒了一口气,好像压在身上的一块巨石消失了,“你要的都在这,这次真的多亏你了,听证会……”
兰斯洛特把一枚信封递给芬格尔,里面是他调用狮心会应急资金开具的一张本票。芬格尔毫不客气地收过,上吃校长下吃狮心会,赚了两分的钱,可以还债和吃顿好的了。
“听证会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芬格尔信心十足,“你们有空不如去看望一下楚子航,不用在这里愁眉苦脸。”
兰斯洛特“嗯”了一声转身就走,这个法国人现在才想起他们迄今还没有去看望过楚子航。楚子航昏迷的时间里加护病房是不准探访的,倒是新生夏弥获得了校长特别授予的进出许可。今天是加护病房开放探视的第一天。
“嘿嘿嘿,”芬格尔举起那张支票狠狠地亲了一口,“大佬、段教授,还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小弟我工程款到账了!该去消费啦!”
“吃什么吃啊,满脑子就是吃,没看见小楚同学都可以看望了,不去看看他对得起你这学院‘大师兄’的名号?”
段德把半个肘子直接塞进嘴里吞了进去,站起来拍拍屁股顺便踢了一脚路明非:“去看看小楚,本来屁事没有!结果被强行洗血手术,人都快废了。”
路明非站了起来,拍拍沾在小腿上的尘土:“命中当有的劫,自己做过什么就要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心理。他挺皮实的,顶多虚几天。”
“人家可是信了你的话才大开大合的,我没记错的话他那天没有造成伤亡可是你给他擦屁股,现在擦到半截,你准备给他把裤子提上?”
“我只说了他可以放肆的去闹,没说包他后续的事啊。我的承诺说到做到了啊,你没看他现在活的挺好的吗。”路明非摊手。
“擦,你……我都不稀得说你。”段德满脸嫌弃的说。
“我的承诺我做到了,他没死,”路明非伸了个懒腰,“现在被折腾成这样不就是要承担的后果?”
“去看看吧,顺便去找老唐玩会儿。”
路明非哼着小调,悠悠的走着。
“你倒是变化很大,打劫还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态?”段德跟在一旁碎碎念。
“打劫并不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态,环境才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态。青春的校园当然要享受啦,以前整天面无表情,是因为没有可以勾起我兴趣的人或事。
现在明白了,学生时代嘛,当然要懒洋洋的。要是还像以前那样,和混迹社会的成年人有什么区别?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姿态,优哉游哉的才最舒服最顺心意。”
路明非枕着手,漫步在校园里,空气很清新,是哪些花草树木的功劳,阳光很柔和,洒在身上很舒服。
段德听闻沉默片刻:“很难想象,这番话会从你的嘴里吐出来。”
他看着平静的校园,来来往往的学子都有要去的目标或是三两好友小酌一杯,或是去幽会心仪的对象,或是……
每一个表情洋溢着快乐,这也是基于他们的家庭条件。
来到卡塞尔的大多都没有家庭条件差的,就算是贫困家庭学院每年的奖学金也够他们过得生活滋润,唯一的忧虑就是从他们进入这所孕育屠龙英雄的圣地起,就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你变得年轻了,”段德轻笑了一声,“当然,指的是心态,年龄上你我都是糟老头子。哈哈!”
调侃完路明非后他直接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是啊,舒服的日子越过越少,当然要好好珍惜喽。”路明非喃喃,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应段德的调侃。
……
楚子航躺在黄色和白色的鲜花中,如果他现在把床单蒙上,床头再挂一副挽联,这个场景就完整了。
他呆呆的看着外面,太阳已经呈现颓势,即将被月亮挤下去,月亮也要宣布:“你下岗了!现在是我的上岗时间!”
来探望的人很多,除了狮心会,校内的一些重量级人物也都出现在这间病房里,如今已经很晚了,每个人都有应有的责任,不会因为他一个病号耽误。
时间缓缓流逝,太阳在不断向东落下,夕阳很美,将房间染成橘红色,楚子航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此时的房间像是油画里的世界,斑斓、梦幻、不真实。
房间的地理位置很好,可以完整看到太阳落山的全貌,楚子航就这样楞楞的看着,直至太阳和天地共处同一水平面。
恍惚间,地平线仿佛成了一条分割线,将天地分为两个部分,月亮已经出来了,属于夜的黑暗也冒了出来,可地平线的另一端依旧明亮。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