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所有人都集中在火堆处,他们只等接收下面的领地,算是全胜。跳舞、喝酒、唱歌的动静越来越放肆,放肆中透着过往的悲凉。有得意和宣泄,也有失去兄弟的,有壮着胆子的,也有什么都没干而胜利的......
枯卬站在角落里死死地盯着祁阳,他不想再做暗卫,尝试了正常的生活,谁还希望一直躲在黑暗中呢。人族即将统一,这样下去,暗卫制度肯定就不再需要了。
“你受伤了?”夏弥出现在枯卬身边,他看了看枯卬胳膊上的伤口接着说,“也没动一兵一卒。”
“在关隘那里受伤,没来得及处理。”枯卬漫不经心的看了看夏弥胳膊上和耳朵后的伤疤,“好了?”
夏弥喝了一口酒,一下喷在枯卬伤口上,随意的扯下一块布替他包上。“疼死了!”
枯卬笑了笑,又恢复严肃。“不会再有暗卫吧,以后是人族的地盘了。”枯卬盯着自己的伤口出神。
“谁知道以后是个什么样子,你能预料还是我能预料?”夏弥笑着说,“先处理好伤口吧。”
“你似乎有话要说啊?”
夏弥这才转身看着枯卬,神情严肃的问,“我问你,几百年前,人族统治各族群,是怎么败给异族的?”
“具体我并不清楚,只听说是先从外面族群开始攻击,然后再上废都。”
“对,那时异族也就十几个人,拥有异能是一方面,拥有智慧是一方面,另外是不是人族不合理的体系。”
“什么?”
“没什么。”夏弥挥挥手,他自觉喝多了酒竟开始议论人族的体系。
枯卬呆呆的看着夏弥,若有所思。源京从他们面前走过来,直接来到赤颜面前,而祁阳和司药也一起围了过来。
大家不自觉的看着废都的天气,黑夜中依旧暖和,完全不同于白山峡成天大雪纷飞的样子。这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源京猛地从腰后抽出一把剑,众人忙反射性的抵挡。只见他双手举着剑至赤颜面前,双膝下跪。
“王上,献上我的忠诚。”
赤颜满意的接过剑,扶起源京。众人哈哈大笑。
“在我们这里没这么多规矩,你刚刚可把我吓死了。”祁阳大笑说。
枯卬也望着赤颜那边,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大,叫人不注意都不行。
源京并未站起来,赤颜察觉事态不对,忠诚下有索取。
“不知王上是怎么打算的,关于新丘野。”源京试探性的问。
赤颜正准备开口,被祁阳制止。“这里人多,去议政厅吧。”
众人一起来到王宫的议政厅。这才仔细打量着,虽然从前来过,但毕竟不属于自己的地盘并没有在意。现在才发现厅内很大,那张肮脏的桌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换了。
祁阳意外的摸摸厅内的桌子,看着石桑,“这桌子,崭新的。”
“原来那个什么玩意,我给换了。”石桑回答。
众人纷纷落座,赤颜坐在王座上,有些感慨,不过马上被源京的话打断了。
“贝萝,是我的心病。”源京不安的看看祁阳又看着赤颜,“不管您打算如何处理那边,我想保下贝萝。”
枯卬默默的趴在墙角,听着议政厅内的动静。
一阵风吹来,拨动着所有人的头发,只有源京不为所动。
“这里的天气真好,我喜欢这里。”赤颜笑看源京说,“看来新丘野也是这么好的天气。”
源京点点头,瞪大眼睛等待着赤颜说别的话。
“新丘野进入前,会让他们全部丧失异能,剩下拥有战斗力的就是兽人了。你能确保兽人族不反抗吗?”祁阳反问。
“他们都跟着我来这里了,只有贝萝和几个残余的追随者在新丘野,总能......”源京的话被石桑打断。
“我们终年都在寒冬中过活,大雪的天气,就更安静。安静有一个很大的好处,能够更深刻的体会这世间的诸多事。”石桑看着祁阳笑了一下。
祁阳接过话说,“你能在今天这样庆祝的时刻说出这种请求,真勇敢。我问你,贝萝当初没跟你一起来,你劝过她吗?”
源京低头不语。
“想是劝过了,她不来的理由我也大概能猜到,无非是跟鱼族的旧日恩怨,就像当初的守武对我们那样。”祁阳声音减弱,似乎触到了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
“其实,你的打算我早已想好,还是留在新丘野,帮我。当然我会派人族的士兵助你,还有一些士师,夏弥和枯卬也会跟着你去。”赤颜对着源京说。
“贝萝呢?”源京问。
“她不会接受我们,也不会接受鱼族。”祁阳盯着他接着问,“还不明白吗?我们打过去,她就算是战死,也不会跟着你。”
“你从前说过要撮合我跟她,也没成功。”源京愤怒的起身大吼,“你跟那些江湖术士有什么不同!”
“今天是个好日子,别为了往事和女人翻脸。”司药起身给源京斟了一杯酒,“对你最大的承诺,就是能在动手前问问贝萝,她是否愿意投降,或者你有办法让她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