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萝直接来找玉枳,向她说明了暗女的心思.贝萝从不是那种背后找人商议事情的人,也总是一副与人无关的表情。
“你来找我,我很意外。”玉枳坦诚的眼神盯着门口的一棵树。
“我刚刚说的话,你有什么想法?”贝萝问。
“我是不想默默等待被人鱼肉,但我也没什么指望。只希望尸魔能做出一些攻击,我兽人族也消磨得不剩几个了。”玉枳说着说着有点儿生气,她确实已经陷入了一种空洞的仇恨中,没有任何人或者工具能帮她了。她转头看到了贝萝渴求的眼神接着问,“你有办法?”
“我能驱动尸魔。”贝萝冷静地说,“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筹码,比如流民。”
“我们?”玉枳觉得好笑,她太熟悉这种感觉了。拿不上台面的东西,总是让人想发笑。“我哥,他不值得你这么对他。他从未爱过任何女人。除了他的母亲,什么人都不入他的眼。”
“连带伤害。”贝萝看着玉枳说,她明白对方眼神中的质疑,“他死之后的连带伤害,就是我。不论怎么样,我们至少不能让他们得到的太容易。”
玉枳盯着贝萝,恍然大悟,“你要帮暗女,是吧,其实你在帮助暗女。”玉枳点头说,“越困难,赤颜就越觉得暗女的抵抗是不服从,对待他这样的,再接受暗女会显得是一种最不劳民伤财的行为。这才是最后谈判的一招,你是这样想的吧?”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贝萝逃避眼神看向别处。
“别跟我装傻,如果一切只是为了给暗女做嫁衣,如果所有人的牺牲都是为了暗女能在人族过得很不错,我不会帮你!”
“这都是你的猜测,有什么证据?”贝萝反问。
“不巧,很多时候我的想法都是对的。”玉枳饶有兴趣的看着贝萝轻声哼笑几下。
“你不帮我,我们就永远没有反击的机会。听我说。”贝萝严肃的说,“只有让暗女顺利的生完孩子,我们才能再谋划反攻。人族不知道有什么,他们能让异族领主们像牛羊一样,丧失能力。第一步,我们要全身心的利用尸魔先进攻,趁他们措手不及的时候,提出和谈,暗女才有价值。一旦她生下孩子,这个孩子将拥有羽镜和暗女两者的能力。你知道从前是谁承接暗女的反噬吗?”
玉枳惊恐的脸从暗处露出来,“羽镜?”她轻声问。
“对!”
贝萝站在新丘野王宫外,她念着咒语,地下的尸魔立刻破土而出,虎视眈眈的盯着前方。一声令下,尸魔团像箭一样迅速往前。玉枳带着它们上船,渡过末欲海就是白山峡,它们必须先发制人。最原始的一批尸魔还沉睡在地下。
海云按照离苳说的路线早就到了古若水,等离苳一行人也来到这个梦想中的地方时,都是成片的大雾笼罩着一个个墓碑。这里埋葬的王,都已成为土地的一部分。古若水变成了他们的一个领地,守墓人是弱者,是不被重视的。这是一个默默成长的好机会。
离苳带着所剩不多的人,潜心学习他用在异族身上的巫术。让所有人变成一样,他很好奇,真的实现这个目标,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悄悄的派一些人去黑水域,取这几样东西。”离苳递给海云一张图纸,叮嘱注意事项。
“我以为你是真的心如死灰,来这里守墓!”
“既然鱼族当初能苟延残喘的活在黑水域,古若水比那里好多了,这里无人管制。”离苳笑着说,“我确实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不问世事。但如果没有筹码,不问世事只是短暂的,只要有人入侵,连这些已亡的人我们都无力保护。”
海云赞同的点点头,古若水头顶的乌云逐渐笼罩过来。
废都王宫山顶上,一轮火红的太阳冉冉升起,瀑布依旧成为叫醒人们的自然之声,照耀着王宫内外都是金黄色,十分好看。士兵早已集结完毕,陆续下山。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平和,这里的风景确实很好,跟自然能深入融合,就会不自觉的让人心情舒畅。还有人时不时回头望望瀑布,看不到的人还在侧耳倾听它的声音。
下山后,才陆续想着各自的事,除了枯卬,大家都心事重重。昨天晚上赶来的石桑只能留下来看着废都,仇蓝留在白山峡,赤颜带着一众人往新丘野出发。祁阳惴惴不安,他不确定离苳的药是否真的能让那些尸魔消失,如果不能,这去的的人是否能对抗尸魔,那些原始的、由精灵族制造的尸魔呢?
司药虽亲手杀了式雉,却一直挥之不去。有一个秘密他从未告诉别人,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所以昨晚喝了那么多酒,送出去的传送信随意潦草,他想趁着庆祝把自己灌醉。毋庸置疑,他是恨式雉的,但也清楚,恨代表着曾经在意过的师生情谊。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不关心。他还在回忆,沉浸在杀人的惊恐中,牵着马的手依旧在发抖。
夏弥的担心是真切的,这么多鱼族和人族的士兵,他并不知道祁阳有杀手锏,但抱着希望。长期的作战经验告诉他,不能麻痹大意,只有暗女是最让他担心的。他的眼睛时时刻刻落在赤颜身上。黑水域一战后,赤颜的愧疚,之后每遇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