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656-4-20沃杜布乔治
晚饭后,警官们一同商量着收集的线索。重重谜团使他们感到困惑,让他们为是否结案而争吵。
“我早就说了,这案子不能按失踪案处理,不论你们怎么想,我反正不会同意的。”大嘴巴阿德里安说。
“那也得有理由支持这么说啊,老兄,埃文都没头绪。”弗雷德喝了一口小麦酒,突然想起一件事,“说到这个,历史学者上午也来了,我发现他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长官,安东尼奥那个人真的不是怀疑对象吗?”
安德鲁见乔治心思重重、一言不发,赶忙插了一句话,“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没有证据。”
“呵,这肯定是谋杀案,还是涉及拥有者的谋杀案,我赌一个银币,安东尼奥是主谋。”阿德里安已经迫不及待了。
某人的笔记:蠢驴演奏里拉琴。
“我记得上个月你称赞他学识渊博,待人温和。”弗雷德不太同意他的论断:“现在你倒是......”
警长这时理清了想法,挥了挥手,他的部下像鸽子一样立刻静下来,接着他们一个个都看向他,等待决定。乔治说:“你们还记得埃弗顿出海打鱼吗?”
“记得,是案子发生前两日的事。”弗雷德接道。
“有人说看见他往死者岛去了?”乔治说:“根据我的看法,那里是他最后停留的地方。我恐怕他在岛上遇到了某人或者发现了某东西,才拿到了古代文字。”
是的,乔治想要弄明白,死者岛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案件的全貌没有全部被他们知晓,但是已经在沃杜布人口中流传开的那一点,埃弗顿是被谋杀的,却给警长的心里深深种下了怀疑的想法,假使这样的想法不被弄明白,就会导致不可自我原谅的渎职事故。警官们正争论着,突然过道响起一传脚步声,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冲进来,衣裳褴褛,身体肮脏,挥动手中信封,“谁是塔瓦勒斯先生,有您的信。”
用一块白面包打发走信使,乔治看了一眼信封,写着:“看了这个,就会明白的。”拆开了它,警官对着蜡烛仔细一瞧,只见上面写着一句古代文:如果你读懂这句话,你就受过教育(sihoclegerescisnimiumeruditionishabes)。
某人的笔记:表象瞬间即逝。
一瞬间,乔治手微微颤抖,脑子一片混乱,似乎经历了痛苦,但竭力稳住自己。他知道,这是他懂得不多的一句古代语,也是对他来说,意义最深刻的一句。这句话释放了深处的记忆,在那场景里,是一个男孩和一位青年。
“这里写的是什么,先生?”男孩问。
“如果你读懂这句话,你的受教育水平就很高。”拉布尔丹认为解释方式有不合适的地方,除了喝酒以及醉酒后,他平时很重视礼仪,于是,他又说:“迪肯,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说的差不多是这句话的原意,是指如果你能读懂古代文,证明你很有学问。”
“先生,这很奇怪,真的。我不懂,我们平时根本用不上古代语,为什么要学会使用它呢?”
“迪肯......我们平时也用不上作画、唱歌,但是学会它总不是坏事。况且作为艺术的象征,哪怕人们不再重视它们,哪怕在角落蒙尘,它们也需要存在,这个世界也需要它们存在。我想象不到一个世界没了它们能变成什么模样,就好比沙漠没了绿洲。如果沙漠没了绿洲,那也不能称它为沙漠了,不是吗。”
拉布尔丹的诙谐没有引得扈从发笑,迪肯曾经以不屑一顾的态度对待艺术,而这是第一次,他采取了截然不同的态度,仔细思考缪斯女神的重要性。
“长官,信里写了什么?长官?”
回过神后,乔治听到阿德里安的声音,不知为何,他感到一阵厌烦。警长脸上掠过阴沉的沉默,毫不礼貌地用力把信揉成一团,扔到地上,重重地踩了两脚,使劲地将场景从脑子里踢出去。这也吓住了下属们,没有人见过脾气粗暴的乔治,没有人见过往事压得一个人喘不过气的模样,但我们、乔治都清清楚楚明白,所有的选择,拉布尔丹的死、舍弃迪肯的身份都是他自己做下的。
警长盯着杯中摇曳的烛光,酒精像神圣汁液是淡金色的,似乎喝了它就能短暂地忘却一切烦恼,恍惚间,他发觉有一个陌生人回望着他,眼神失落。乔治并不想得到证明他的模样有多糟糕,不想让人们发现被他舍弃的那部分,一口喝掉杯中的酒,却发觉痛苦更深了。他尴尬地强装笑脸,语气平和地解释:“没什么。一点点我和他的私人事务。”
气氛似乎又回到早些时候,不太活跃也不沉闷。话题依然围绕在案件周围,几个人试图例证自己的推断合理之处,每个人的说法或多或少都有分歧,总之今晚不会有任何结果了。可是,不论心思是细腻的还是粗放的,他们都知道安东尼奥的信另有隐情,可出于对乔治的尊重,似乎没人打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