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一,正是钰儿生诞,冯嬷嬷带着陆远,华跃领着刚刚会走几步的钰儿,乘马车一块来到了茶山,钰儿没出过这么远的门,路上看这看那好奇的不停,小手舞着指划着车外,华跃边扶好了钰儿,边讲这些是个什么山,这又是什么树,那是什么田,钰儿咿呀的应,冯嬷嬷道:“夫人,你讲的钰儿可是听懂了,年龄尚小,未必听进去了”
华跃笑笑:“我也寻思着不懂,可她父亲就是要我讲,说小孩虽言语钝些,心里却什么都知,除了日常照护,必得当个大人对待,呵呵……”
这时快到了,钰儿小手指着茶山,小嘴里嘟嘟着模糊不清的“三……三”
冯嬷嬷笑道:“果然,这钰儿特别聪慧,刚刚才说,这便记下了……”
几人下车,来到茶园,成胜便在那等着了……道:“夫人,屋里歇会儿,刚刚泡的紫观音,补些水份,再去看茶园,可好……”
华跃笑笑:“正渴,你们东家呢?”
成胜道:“东家和周大官人去看林子了,有些功夫了,怕是一会儿就回”
这竹屋立在茶园,四面开亮,一眼翠色怡人的景致,
华跃坐了,品了口茶,点头赞道:“好茶……”钰儿也学着华跃的样子点头……
一下笑翻了冯嬷嬷:“哈哈……哈,看这钰儿,这才一岁就学样了,我孩儿三岁还不知呢?这孩子啊,可是灵精的很……”
陆远这时听看着冯嬷嬷夸钰儿,也一边喝一边点头道“好茶……”
华跃冯嬷嬷又一番哄笑,孩子童心纯净……便是成人的滋养……
祝正德、周基庭戴着笠帽走进来
“你们这一番笑,老远便听到了”祝正德边笑边摘了帽……伸手便要去抱钰儿,这时,一边的陆远拽了他的袍子,低下头看看陆远,便收了要抱钰儿的手……祝正德拍拍陆远的头,坐了……,自从有了钰儿,陆远便攀比着了,孩子便是孩子,心里怎样便会表露……
周基庭一旁看的清楚,转了个由头,道:“正德,我让成胜去叉鱼了,一会儿便用茶枝薰烤,甚是美味……”
祝正德听了,笑着说:“头一次听说,你便烤来我们吃……”
成胜和几个茶工一会儿功夫就忙活着叉了四条大鱼……
周基庭支了火,又拿了块大瓦片,将茶叶铺在瓦片上,下面燃着茶枝,又撒些许盐,这样大火翻烤了两次,便收小火等着,这鱼在瓦片上“滋啦……滋啦……”地溢出奶白的鲜汁,香鲜的味道加上茶的清香飘得满园都是……
祝正德喊道“香……一股鲜香,还有茶香……”
这时钰儿挥着小手,直要去拿那茶枝,华跃怕烫着钰儿便挡着……
周基庭看着钰儿笑了,拿着一个燃尽的茶枝,试试不太烫手,便递过去,钰儿抓上后又马上扔下,便不再挥手向前,华跃有些愣神,赶紧看钰儿的手,没事,这又松了口气,
周基庭笑道:“孩子总要体验,不伤着她,便允着她的意思,她有感受便自知约束,大人束她的手脚,反而加重了好奇……”
钰儿知道了那是烫的东西,也不闹着伸手了,华跃道:“还真是……”
鱼烤好了,祝正德尝了一口大赞:“怎比樊楼做的还好吃,华跃,赶紧尝尝,他这手艺可比厨人还强……”
大家围着,你一口我一口吃起来,边吃边赞“鲜香……美味的很……”
回了府趁钰儿睡了,华跃对祝正德埋怨道:“今儿把我吓了一跳,怎周官人拿着那烫手的茶枝给钰儿……”
祝正德看着睡觉的钰儿,生怕惊了她,小声道:“那钰儿可烫了?他做事,从不无头理,他这是小处点滴上心钰儿的教养,让你给钰儿讲书讲故事,那都是他的嘱咐,你且看,再大些,钰儿怎样便是”
华跃点点头:“唉……清水道长即指了他给钰儿启蒙,应是有番道理……”
周基庭回院,吴伯宗正与曹伯弈旗,黑子吴伯宗,白子曹伯,周基庭一旁看着,眼见再三手曹伯便做成了“倒脱靴”的盘,周基庭站在后面叹了口气……心道:这棋吴伯便是要输了……
曹伯听到周基庭叹气,回头看一眼周基庭笑道:“周官人看得明白……”
吴伯宗还不知甚事,又落一子:“人家又没说话,怎见得明白?”
曹伯补一子笑道:“呵呵……他叹口气,却是为你急的……”
吴伯宗提子没了落处,便只好补在围内,一边嘟囔着:“为我急甚……”
曹伯痛快的落下一子后说:“不用我提子,你看如何下子吧……”说便哈哈笑起来
吴伯懵脑直眼看着旗盘,道:“这……这便输了……”
“哈哈……”“哈哈哈……”两人笑起来,吴伯仰脸对周基庭道:“基庭便是早看出来我要输……”
周基庭笑笑:“……呵呵……您两位打发时间,输赢都有来回……”
吴伯宗看看周基庭,心暗想:“这人说话做事极有分寸,吴萧性急,跟着历练不少,就樱子的事,取他个建议……”
曹伯走后,周基庭正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