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唯珉闷笑,“再快就要摔下去了!”
“你不会让我摔的,我不怕,再快一点!”
“驾!”
杜唯珉一马当先,超越了许多路人和马车,把后面的离山、九皋等人追得气喘吁吁。
等到了临台寺,杜唯珉先下马,又把姜珆抱下来,谁知姜珆脚一软,差点摔倒,还好扶住杜唯珉才站稳。
“下次还要不要再快一点?”杜唯珉失笑。
“要!以后我还要自己学着骑!”
姜珆小脸红扑扑的,丝毫不见普通女子的羸弱。
杜唯珉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发。
“珆儿,我就喜欢你无拘无束,最真实的样子。”
等到姜珆缓过来,离山和九皋等侍卫也都赶到了。
自从有了上次的教训,不管京城安不安全,杜唯珉出行都会带足人手。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接往妍太妃的墓地去,先拜祭,再去添长明灯的香油。
如今山上的人多,许多官家夫人见是杜唯珉和丹阳县主一起,都好奇地远远观望着。
于是自然看见诚王与丹阳县主一起在妍太妃的墓前跪下磕头,肩并着肩,如同一双璧人。
先前已有的猜想又一次从众人心里冒了出来。
诚王,与丹阳县主?
杜唯珉携着姜珆的手一跪三叩头。
“娘,这是我上次让您见过的姑娘姜珆,马上就要嫁给我了,您在天之灵放心吧,她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姑娘。”
姜珆红了脸,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道:“太妃娘娘,王爷历经磨难,却不失赤子本心,他才是很好的人。”
*
翌日,杜唯珉进宫见皇帝,赐婚的圣旨很快下发,由郭岩亲自到杏花胡同的姜宅宣旨。
礼部早就开始筹办诚王的大婚典礼,如今圣旨下达,便立刻开始走三媒六聘的流程。
但皇帝的御书房,却是一片阴云密布。
因为当初三路人马调查冯家的证据和结果已经送到皇帝的御案,连同杜唯珉这次出征调查出来的储备粮一事的证据。
皇帝静静地一页一页翻看所有口供和陈述,冷静地让等待的众臣都感到害怕。
唯有杜唯珉和逸王面容冷沉,似是知道会发生什么。
终于,皇帝翻完了卷宗,开口道:“柳固,宣冯学海和太子觐见。”
“是。”
柳固领命出发,不一会儿就带着冯学海和杜阳回来了。
冯学海一脸凝重,见御书房里大理寺、刑部、都察院的人都在,连同诚王逸王也在,顿时预感不妙。
自从东边打仗的事公开后,他派了许多人前去东边打听消息,但要么打听到的事情都没用,要么派去的人没了回音。
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瞎子和聋子。
冯学海跪下道:“老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杜阳面容困顿,走进来这几步路歪歪斜斜的,似乎很没有精气神。
听见冯学海说话,他这才回过神来,跪下道:“儿,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
皇帝打量了杜阳一眼,眉头皱得越发紧。
“太子,你可是身子不适?”
杜阳连站起来都有些吃力,差点摔倒,被身边的小太监扶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儿臣,是有些……”
一句话没说完,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吸了吸鼻子,揉了一把脸。
一点太子仪态都没有。
“儿臣近日是觉得,精神不济。”
皇帝眉心一跳,似是想到什么,语气更加低沉。
“可有请御医诊过平安脉?”
杜阳一个激灵,“可能,可能是没睡好,儿臣无事,多谢父皇关心。”
杜唯珉轻轻喷了一鼻子气。
关心?
明知自己不对劲都不请御医来看。
蠢货!
皇帝的脸色也不好,转而向冯学海道:“冯学海,召你来,是因为此次战役,查出几处州县的战略储备粮和物质都有人弄虚作假,那些当地父母官供认,都说是受你指使。”
“你可有话说?”
一大叠口供述词从御案上扔下,洋洋洒洒飘了一地,有几张飘到冯学海的面前。
他听了皇帝的话便已脸色大变,伸手去拿那些供词,竟然手都颤抖起来。
待看清那些供词上的州县,正是他派人去打探消息而不得的地方,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帝已经在暗中调查他了!
“皇上!皇上明鉴,老臣,老臣不知啊!他们,他们掌一府事务,竟然干出这种事,老臣有失职之处,但真的没有指使他们这么做啊!”
冯学海叩头谢罪,认了失职却不认指使,果然狡猾。
皇帝只哼笑一声,“不知?这不是一处两处,而是十几个粮仓都有问题,一句失职就能过去吗?”
“这……”
皇帝不等他辩解,又扔下一叠供词。
“储备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