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日头开始隐没在天际边,天空逐渐由橙黄渐变为深红,为大地披上一层薄薄的纱衣。
一道人影奔走在戈壁滩之上,打破了原本的宁静与祥和。
“已经走了五公里了,这里应该就是斛律玉璞所说的那圈套之地。”魏铃散去身上的琉璃色,缓缓地停在了一片空旷的沙地。
扭转身子望着四周的观察起来,时不时地还走动了起来。
片刻后,魏铃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疑惑,虽然这里并没有人,但自己还是发现了一些较为明显的痕迹。
已经被风沙掩盖的尸首,黄沙上干涸的血迹,凌乱的马蹄印子以及马车压出的痕迹,很显然这里之前经历过一场混战。
让魏铃感到疑惑的就是,马贼们和那个人去哪里了,如果马贼都被杀死了,那尸首不应该就只有这一点。
难道其他的马贼都逃走了......魏铃带着疑惑打量着四周。
最后还是打算往更远处的方向去找找看,这次并没有疾行,而是仔细地观察着遗留在黄沙之中的蛛丝马迹。
两刻钟后,魏铃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处凹地,便连忙走到那处凹地的边缘朝着下方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令人的毛骨悚然场景。
鲜血、脏器、残肢断臂如同颜料般涂抹点缀在黄土,血红残阳洒在死寂的大地上,形成一张血腥而又诡异的画卷,宛如地狱。
通过凹地中残留的一些破碎皮甲以及残肢断臂中的一些刺青,魏铃能够知道这些死成碎渣的人正是那些设下圈套的马贼。
看着下方的凹地的魏铃,忽然鬼使神差地蹲下了身子,伸出一只手抓起地上的土揉了揉,紧接着又跳到凹地之中,用另外一只手也抓起了一把土。
感受着双只手上的黄土,魏铃的眉头逐渐紧皱起来,脸庞流露出了凝重的神情,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这凹地不是自然产生的,这是被人为弄出来的。”
至于是谁弄出来,魏铃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手中握着那含有独特气势的黄土,魏铃跃出凹地,凭借着心神的感知往远处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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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位神情慌张,眼眸中皆带惊恐的马贼,身骑熟马疯狂地逃窜着。
其中一位身披铁胄的青皮不断地扭头望向身后,等看清对方并没有追来时,再回头对着旁边同样骑马的汉子说道:“老大,到底是什么情况,那妖孽我们之前得罪过吗?”
脑后扎有辫子的汉子,听到后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狗屁,寨子中谁有那能力去得罪这种修为的人,真要是得罪了我们就灰飞烟灭了,哪还能活到今天。”
“那会不会是其他寨子人得罪的或者是雇主那边的仇敌?”
“这我怎么知道!狗娘养的,来了五个寨子的人,结果被一个年轻人追着杀。”扎有辫子的汉子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狠狠吐了一口痰,“那‘弯钩刀’真是撞大运了,跑去追娘们了,没遇到这妖孽。”
扎辫的汉子骂骂咧咧地挥动着手中的马鞭,驱使马儿跑得再快一些。
而这时,一道黑影从这伙马贼头上一闪而逝,越过他们,轻轻地落在了马贼们的远处。
此人五官俊朗,黑发随意披散,身穿白色修身衣衫,下身则是黑色阔腿裤,整个人身材修长、匀称、给人一种十分协调,浑然天成的感觉。
骑马疾奔的扎辫马贼见到站在不远处的年轻男子,头皮不由地一麻,通体生寒,连忙手拽缰绳,让熟马停了下来。
而在扎辫马贼旁边的一个马贼见已经逃避不得,眼神逐渐狠厉起来,他已经被追杀了这么久,一直逃一直逃窝火的很。反正都要死,不如临死咬块肉下来。杀气横生的他,双腿一夹马腹,手握斩马刀朝着那年轻男子冲撞而去。
黑发飘逸的白衣男子看着那呼啸而来的马贼,伸腿微微向前踏出一步。
“咚!!”脚踏如擂鼓。
原本急行的马儿顿时前蹄一软,直接向前瘫倒,而处于马背上的马贼则被惯力给甩飞出去。
马贼在黄土之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手撑着斩马刀狼狈地站起身来。
等他站起来身后,那身材无比修长匀称的男子,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身边。
未等马贼多说一句话,就看见那白衣男子对他露出一抹淡淡地微笑,紧接着一只手掌按住他的头颅,紧接着一股剧烈地疼痛从脖子上传了出来。
一息后,马贼感觉身体一轻,朝着天空飞去,恍然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正在喷血的无头尸体。
“蠢货!!”
已经弃马跑路的扎辫马贼,朝后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地骂道。
遇到这种妖孽除了跑就不要有其他的想法,更何况身后那个妖孽怪的很,在被追杀的时候,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感受到他身上有一丝炁的流露。逃了这么久,自己还是没有弄清楚那男子的根脚是什么,只知道对方喜欢以近身肉搏杀人。
就在扎辫马贼思绪起伏时,白衣黑裤的男子对着那些逃窜的马贼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