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知道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落下帷幕。
虽然他的时代时间并不长,但足够辉煌。
这一手打下来的江山,出生入死一起闯商界的兄弟们,也只有交给陆明,他才放心。
剩下的,就让陆明自己去开辟一片新天地吧。
安排好了陆明,薄司寒心中唯一亏欠的只剩下周然。
周然跟了自己这么久,吃了那么多亏,挨了那么多打。
受了那么多委屈。
在薄司寒眼里,周然虽不是兄弟,但胜似兄弟。
这十年牢狱之灾,薄司寒也无能为力,只能请阿泽在狱中打点好一切,至少让周然住的舒服点,过的开心点,千万不要让人欺负他。
每当想到他那好兄弟在狱中会被人胖揍欺负,薄司寒心脏就是一跳,就像被谁打中了似的。
阿泽就说,他早就找人买通了监狱里的几个狱霸,他们会罩着周然的。
薄司寒这才放下一半的担心。
十年啊……还真是漫长的时间……薄司寒不能想象这十年的狱中生活,周然要如何挨过,他只能下定决心,等周然出来后,再好好补偿他。
随着时间的流逝,薄家的风头没有那么盛,薄司寒的死也人再关注。
薄司泽利用一些黑色渠道,给他弄了个假身份,做齐了整套新身份证明。
“新身份的名字叫易卜拉欣·帕夏·穆斯塔法,是阿布扎比的一名商人。你的母亲是华人,但是只是你中东阿爹十六个老婆的其中一个。”
薄司泽做好了新身份的整套资料,就带着资料来印尼跟薄司寒碰面。
薄司寒没想到他那聪明绝顶的大兄弟,给他搞什么假身份不好,偏偏给他搞个中东人。
很难不怀疑,他是故意乱搞。
【你可真是我亲兄弟。】他用口型说。
恶狠狠的瞪了阿泽一眼,对于这个“易卜拉欣”,脸上写满了拒绝。
薄司泽就坐在薄司寒对面,手臂自然而然搂着肩膀,嘴角噙笑,一双眼睛波澜不惊。
“你可是死掉的人,也是通缉犯。穿戴白袍把脸遮掉,应该不太容易被人认出来吧。”
他知道薄司寒心里在想什么,针砭时弊。
“搞华人身份,想都别想。现在公安系统都有人脸识别对比,万一走到哪儿去,刷一下脸卡就刷出来是死掉的通缉犯,找谁解释去。”
经他提醒,薄司寒也意识到搞华人身份不划算,万一又被认出来,自己这一回不就白死了。
但对于中东人身份的设定,他还是不肯接纳。
中东人就算了,还是十六个老婆之一的私生子,听着难听不说,一看就没几个遗产可以花花。
薄司泽眯着眼笑的像个一肚子坏水的狐狸,嗓音淡淡:“可是我已经以易卜拉欣·帕夏·穆斯塔法的名义,在中东买了一块油田和一座钻石矿。你要是不要的话……”
“成交!”薄司寒满口答应。
就这样,薄司寒就从一个血统纯正的华人,变成了血统不正的阿拉伯裔串串。
等到时机差不多了,薄司泽就带着薄司寒一同前往了纽约,又转机来到了洛杉矶。
当然,这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
薄司寒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跟语鹿全部解释清楚。
在来洛杉矶以前,其实薄司寒最担心的是语鹿还不可能原谅自己,但是在飞机上,薄司泽跟他一通分析,觉得二嫂应该,大概率,还是跟他和解了。
“要是她恨你,肯定连孩子都不会要,早就夹掉了。”
薄司泽双手一摊。
“那时候知知知道我才是强暴她的人,不也闹着要离婚要流产吗?每次偷跑去做手术,医院的手术室都被我砸了好几次。她们女人就这样,真恨一个男人,就爱伤害自己身体,绝对不会帮他生小孩。”
这是薄司泽的经验之谈,他又拿自己做实际教学案例演示。
薄司寒心里没个准。
估摸着语鹿也应该看到自己留给她的那封信,不知道她看完后能不能谅解,尽管薄司寒依然觉得自己当初的做法没有错。
要是时间倒回去,他也依然会做同样的选择。
但是……正常人总之不太能够接受他的做法罢了。
薄司泽见二哥这么一个杀伐果断的人,竟然为了这种小事陷入
他们薄家的男人,在感情上都是一根筋。
好像感情上的事比天塌了都还难解决。
倒是他这个老三,在任何时候,都是这一家子几个男人的狗头军师。
不知道怎么解决的话,就照搬照抄他的作业就好了。
“要是她不肯原谅你,你就扮可怜,本来你身体现在也不好了,就给她装病,女人心都软,多惹她哭几次,她心就向着你了。”
【语鹿不是个容易心软的女人。】
她看起来脾气好,又温柔,其实可狠了!绝情的要命!
薄司寒一想到语鹿开枪就开枪,都不带喊一声的,瞬间心底瓦凉瓦凉的,枪疤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