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往横滨的丰田皇冠上,副驾驶上的小修治正抱着一本厚重的辞典,兴致盎然地寻找着给自己取名字的灵感,而二叶亭枫则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手机里工藤新一的叙述上。
原来今天,为了追查国文老师夏目漱石隐藏在背后的身份,年仅10岁却以“福尔摩斯弟子”自居的工藤新一,就单枪匹马地从东京闯进了横滨。
虽然早已通过摩斯电码得到了“晚香堂”这一地址,但工藤新一并没有在网络上查到相关信息,所以他冷静地执行了b计划。
先是假装晨跑在夏目漱石住的公寓外和对方偶遇,又在对方身上留下定位贴纸,最后才通过追踪对方一路前往了横滨。
令人意外的是,夏目漱石虽然看着上了年纪,但他的行动速度却非常快。
而且选择的道路极其偏僻。
明明是机动车该有的速度,却一直穿梭在住宅区的街巷里,如果工藤新一用的不是滑板这样灵活的交通工具,怕是早就被夏目漱石甩掉了。
饶是如此,工藤新一也还是不得已地翻了好几次墙。
开始怀疑夏目漱石是不是特工出身的工藤新一,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他的定位贴纸没有贴在夏目漱石的身上,而贴在了一只三花猫身上。
得知自己做了无用功的工藤新一不禁叹气,但眼前出现的废弃地铁口却再次唤醒了他探知隐秘的好奇心。
在摸了摸三花猫的头顶后,工藤新一一手夹着滑板,一手打着手电筒,心态平静地走进了黑漆漆的废弃地铁隧道里。
走到深处,更深处,他听到了锁链被牵动的声音。
在这普通人看一眼都觉得灵魂会被黑暗吞噬的地方,工藤新一听到锁链声后,没有被吓得转头就跑,而是顺着声音的来处追了过去。
那是一间教室。
窗帘挡住了理应照进来的每一寸光,只有一盏蜡烛静静地暗暗地燃着。
讲堂的黑板上方悬挂着一行题字——不拘义理、不拘人情、不拘廉耻,而这黑板下方坐着一个被脚链禁锢的黑发少女。
“她叫与谢野晶子,这段时间一直跟随她的老师在横滨市政厅帮忙,每天都会将市政厅食堂的免费饭菜打包给一个孤儿院的孩子。
但她最近却一连三天都没见过那个孩子,她很担心就想找到对方,却遇到了把她抓走的那个男人。”
想到与谢野晶子提起那个男人时眼中流露出的痛苦,工藤新一就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小少年叙述的声音愈发坚定,眼中也仿佛燃起了一簇熄不灭的火。
“那個男人叫森鸥外,在大战期间曾经领导着包括与谢野在内的几十名异能者,参与了常暗岛战役。”
因为父亲是和警界有着频繁合作的侦探小说家,工藤新一听说过异能,甚至亲眼见过一名异能者,所以他对与谢野晶子的话接受良好。
“当时森鸥外拟定担保了一份‘不死军团’计划,让士兵们不断地战争,再由与谢野的治愈异能‘请君勿死’,将濒死的士兵们复活,再次投入战争。
然后......”
工藤新一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脑中再次浮现出与谢野晶子陷入回忆时的神情。
还很瘦弱的黑发少女抱着双膝,仰着头靠在身后冰冷的墙面上,在话没有说出口之前,泪水就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流下。
【工藤君,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当那些大哥哥们微笑着上吊时,我就已经死了。
休息也好,死亡也好,那都是人应有的权利,但我的异能却剥夺了他们停下来喘息的机会。
身体可以一次次地复原,但心却是有极限的。
工藤君,你能想象到吗?有的时候,他们每天都要死上五六次。
他们是异能者不假,但在那之前,他们只是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普通人啊。
大战结束之后,无处可去的我被森鸥外带走了,却每天都在做噩梦。
因为是我害死他们的,不是吗?】
不是的。
工藤新一再次作出了和当时相同的答复。
他攥紧了手里被与谢野晶子当作信物的金属蝴蝶发夹,坚定道:
“与谢野同样是‘不死军团’的受害者。
让未经军事训练的普通人上战场、让士兵们不停歇地经历无数次濒死、最后逼迫他们不得不自杀的人,是森鸥外不是吗?
与谢野现在已经有了值得尊敬的老师,开始了新的生活,她不应该再次成为森鸥外那种人的棋子。”
清水雅人低头看着工藤新一的发旋儿,觉得这个浑身都散发着“正义之光”的小少年运气真好。
一个人踩着滑板在横滨乱窜,却没有被满大街的黑手党找麻烦。
跑进了横滨市政厅求救,恰好就赶上了他处理公务的间隙。
这是什么天选之子的运气啊?
最近忙到几乎没时间见无关人员的清水雅人,不禁战术后仰。
只是,夏目漱石亲自将这孩子带到晚香堂,暴露了他们非法囚禁着一名宝贵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