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荣走后,张宏达和叶鑫鸣都松了口气。
胡市长的妻侄宋煜既然答应,帮他们以一亿的价格拿下东泽船厂,应该七不离八。
他们如果摆不平桑德荣,他从中作梗的话,则另当别论。
现在,桑德荣不但收下了一百万,而且给出了承诺,他们便彻底放心了。
“张总,我敬您一杯!”
叶鑫鸣端起酒杯,出声道,“您今晚这招欲擒故纵,真是太高明了,桑德荣一点泡都没翻,就拿着钱走人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桑德荣虽是信达集团的副总,但张家兄弟不但是他的领导,更是公司老板,该给的面子必须得给。
“没那么回事!”张宏达面带微笑的说,“宋总的背景太强大,桑德荣不敢和他叫板,只得拿着钱走路。”
从桑德荣的角度来说,他对张宏达的憎恨程度,远不如宋煜。
宋煜是市长胡彦霖的妻侄,桑德荣不敢和他叫板,只能捏鼻子喝水,悻悻作罢。
“张总,宋总强大的背景虽是一部分原因,但你这条计策也使的很好,否则,桑德荣绝不会一点表示没有,直接拿钱走人。”
叶鑫鸣一脸认真的说。
张宏达不置可否,转换话题道:“鑫鸣,我觉得,桑德荣临走时的提醒,有一定道理。”
“宋煜虽说的头头是道,而且又有胡市长撑腰,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东泽船厂的市值估价在两亿三千万左右,我们只想以一亿左右的价格拿下,难度可不小。”
“宋煜满口答应,但未必能办得成此事!”
“不……不会吧,这么大的事,姓宋的不会空口说白话吧?”
叶鑫鸣急声发问,“他不愿和我们签协议,就是因为这?”
“那倒不是!”张宏达出声否定,“他的公司现在举步维艰,巴不得帮我们拿下东泽船厂,获得一千万好处费,顺利渡过难关。”
“既然如此,那您刚才怎么说……”叶鑫鸣面露不解之色,“胡市长是他的亲姑父,难道还会不帮他运作此事吗?”
“宋煜虽是胡市长的妻侄,但后者对他到底持什么态度,我们并不知情。”
张宏达一脸阴沉的说,“桑德荣称呼宋煜时,一口一个纨绔,他在东泽的风评绝不会好。”
“张总,这倒未必!”叶鑫鸣出声道,“宋煜断了他的财路,桑德荣当然不待见他,不排除有意抹黑他的可能。”
“就算如此,我们也要多留个心眼。”
张宏达一脸阴沉的说,“宋煜万一无法搞定这事,我们该如何应对?”
叶鑫鸣面露不解之色,出声反问:“张总,你不会还想再和桑德荣合作吧?他只怕不会搭理我们!”
“我们没必要再和他合作,但要做好两手准备。”
张宏达沉声说,“万一宋煜没法帮我们以一个亿的价格,拿下东泽船厂,我们最多能加到多少?”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作为信达集团的总经理,张宏达的目光还是很长远的,一眼看穿藏在这事中的隐患。
“张总,根据我们事先对东泽船厂的评价,它的市场价格应该在两亿三千万左右。”
叶鑫铭应声作答。
“这么高?”张宏达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既然如此,那我们怎么会给出一亿的收购价呢?”
虽说收购东泽船厂是为了挣钱,但这价格未免太低了点。
“张总,两亿三千万是根据东泽船厂的固定资产、销售渠道等,给出的理论价格,如果实际销售,绝不可能有这个价。”
叶鑫铭一脸正色的说,“根据内部消息,他们拖欠银行贷款在一亿左右,如果胡市长给力的话,我们以一亿的价格,将其拿下,并非没有可能。”
张宏达听后,面露凝重之色,沉声问:“撇开人为因素不说,如果正常收购,你觉得,应该在什么价位?”
叶鑫铭略作思索,答道:“张总,要想得出正儿八经的收购价,必须进行一番仔细换算,而且要联系市场的实际情况,才能作出准确判断。”
“现在除了我们以外,根本没有企业或个人,想要收购东泽船厂。”
“从这个角度来说,东泽船厂的实际市场价,对我们来说,并无实际意义。”
张宏达一脸严肃的摇头,说:“鑫铭,你的这个观点不对。”
“我们撇开其他的不说,就拿眼前的事来举例。”
“如果宋煜没法帮我们以一亿的价格拿下船厂,市里提出要一亿五千万。”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还是拒绝?”
“我们公司有意进军造船业,东泽船厂对于市里来说,是个累赘,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个金疙瘩。”
“事先没有准确的估价,关键时刻,我们根本无法做出准确判断。”
“就算一亿五千万,我们能将其拿下,如果市里开价一亿八千万呢,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叶鑫铭虽有几分不服气,但却不得不承认,张宏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