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萍心里很清楚,能否帮信达集团拿下东泽船厂,对于侄子来说,至关重要。
宋煜虽是她的侄子,但对于她来说,却和儿子并无区别只要有一线可能,她一定要帮侄子将这事搞定宋雪萍知道,船厂对于市里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巴不得尽快将它出手。
现在的问题在于,信达集团给的收购价,太低了。
侄子告诉他,船厂的市场价在一亿五千万左右,这当中极有可能还打了埋伏。
就算如此,两者之间也有五千万的差价。
这么多钱,可不是闹着玩的。
丈夫对此持什么态度,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尽管如此,他今晚必须找丈夫问清楚,这事有多大的操作空间。
宋雪萍抬眼看着墙上的时钟,马上都要到十一点了,胡彦霖却依然没有回来,她的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
胡彦霖在外面有女人,宋雪萍心知肚明,但她却从未说破。
人到中年,夫妻之间的激情早已褪去,有的只是责任。
宋雪萍心知肚明,她如果和丈夫闹,非但不会有任何结果,还会让对方颜面扫地。
对他们俩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就在她伸手拿起话筒,准备给丈夫打电话时,突然两道车灯光闪过,胡彦霖回来了。
胡彦霖虽然有情人,但他今晚并没有去找女人。
参加完应酬之后,他去洗浴中心泡了个澡,谁知,不知不觉竟在包房里竟然睡着了。
胡彦霖打开家门,见宋雪萍竟然并未睡觉,而是坐在沙发上等他。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胡彦霖走到沙发前,看似随意的问。
“你还知道这么晚了,哪有应酬到现在的,你整天都在忙些什么?”
宋雪萍一脸不快的问。
胡彦霖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
他今晚回来的确实挺迟的,但他经常如此,并非只有今晚一次。
以往宋雪萍早就睡了,不可能在这等他,更别说一进家门就怒声斥问。
将妻子的反常表现看在眼里,胡彦霖不动声色的说:“喝的有点多,洗澡时睡着了。”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出什么事了?”
胡彦霖说这番话时,一脸镇定,他今晚确实没有干坏事,理直气壮。
宋雪萍本想先给丈夫来个下马威,再求他办事,这样一来,成功率会大大增加。
谁知胡彦霖根本不吃这一套,表现得非常淡定,让她找不到任何可乘之机。
无奈之下,宋雪萍只能实话实说:“彦霖,前段时间,你不是说市里的船厂想要转让吗,有没有找到买家?”
胡彦霖听到问话,脸上露出几分警惕之色,不答反问:“你问这事干什么?不会有人想利用你,打东泽船厂的主意吧?”
淮州信达集团有意购买东泽船厂,胡彦霖对此心知肚明,他生怕对方将主意打到其老婆身上来。
宋雪萍不了解这当中的情况,如果趟了这趟浑水,那可就麻烦了。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宋雪萍不动声色的说。
胡彦霖抬眼看过去,一脸正色道:“不可能,你这么晚不睡觉,怎么可能随便问问!”
“这事非同小可,你别胡乱插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知妻莫若夫。
胡彦霖的对宋雪萍非常了解,她越说的轻描淡写,越说明这当中有事。
面对丈夫的追问,宋雪萍决定和盘托出。
这事必须丈夫拍板,才能搞定,她根本无法瞒住对方。
“彦霖,今天小煜过来,说了东泽船厂的事。”
宋雪萍柔声说,“他有个朋友想要收购东泽船厂,让我问问你,市里有没有出售的想法。”
“你怎么和他说的?”胡彦霖急声问。
宋煜打什么主意,并不重要,他关心的是妻子的回答。
“我上次听你说,东泽船厂是市里的累赘,你正让相关部门制定计划,准备出手。”
宋雪萍应声作答。
胡彦霖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不快之色,沉声道:“谁让你这么说的?他有哪儿来的朋友,有这么大资本,想要收购船厂?”
胡彦霖对妻侄的情况再了解不过了,一点面子也不给宋雪萍留。
“彦霖,你别小看小煜,他说的是真的。”
宋雪萍急声说,“他朋友正儿八经的想要收购船厂,据说,连资金都准备好了!”
胡彦霖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问:“他有没有告诉你,哪儿的朋友?”
“他说好像是外地的,至于具体是哪儿的,我记不起来了。”
宋雪萍故意打了个马虎眼。
“他说的是不是淮州的信达集团?”胡彦霖沉声问。
“没错,就是信达集团。”宋雪萍故作惊诧,“你也知道这家企业?”
“哼,信达集团的老板正想方设法和我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