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虚影直冲穹顶而去,忽然眼前闪烁起成片的金华,无数的刀兵在其中演化,一个身着简易但并不简陋低下的服饰的巨人身影出现其中。
飞廉虚影猛然止住,歪过脑袋向后方看去,只见小山般巨大的头颅虚影冲撞而来。
跟在刑天头颅后方的金华与前方的金华相互勾连,彼此结合化作了一片贯通天地的金华流幕,将飞廉困在其中。
“道友,如此不遗余力的出手,不怕引动道则崩坏导致灭杀吗?”
飞廉无视了正前方的巨人光象,悠悠转过身开口道∶“即便你以身镇地脉,又舍去了天地气运换得自由之身,可这羸弱的神魂之躯还不足以阻我!”
刑天头颅哈哈大笑,巨斧在他身后演化而出∶“飞廉,你若是真身在此我确实奈何不得你,可你不过凝练了道行的一具化身,同我彼此彼此!”
“哈哈哈,彼此彼此!”
飞廉也是一笑,先天神风吹拂化作小山般巨大的土黄色风团,和刑天头颅遥遥对望,渊渟岳峙!
华夏,特别行动部事变已然过去十数天,战火早已熄灭,特别行动部此时正在进行战后重组。
昆仑山玉虚峰。
西王母闭上的双目缓缓睁开,眺望星穹默然不语,良久之后才沉沉叹了口气,再度阖上双眸深深入定,如一棵老松风雨不曳。
正在寻找恶魔踪迹的梁满川微微摇头,正欲踏云而去,忽然心生不安,只见他眉头微蹙,抬起左掌掐起指头开始卜算。
这越算越是迷茫,越算越是混沌,扰得梁满川好生心烦。
“唉——”
他叹了口气,阖眸一瞬望向了西班牙所在方位,抬手对着天穹之上的星辰接连点去,心头微明总算有了拨云见日之感。
他再度掐指卜算,眼睛半睁半合,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猛的睁开了眼,俏脸跃上难以言表地愤怒。
“鼠狗豚獠之辈!”
轻骂一声,梁满川踏碎身前虚空,一步跃入其中,转瞬间来到了西班牙的上空,冷眸凝视着下方的安达卢西亚山脉秘境。
这一瞬,以安达卢西亚山脉为核心,令人恐惧的心悸向外辐射,方圆百里所有的生灵都感受到了那份深入心尖的悸动。
留守后方的山下粟不禁打了个寒颤,然后又不免有些疑惑,他一个灾难级觉醒者竟然还会打寒颤?
喜马拉雅山狭道间,远在印度的牛头神从昏暗的洞穴走了出来,巨大如灯的眼瞳晃了晃,遥望远方一言不发。
“尊者,发生了什么?”
洞穴前方积雪的雪堆内吹起一阵风浪,积雪退散露出雪地中赤裸着上身的印度僧苏马丹,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牛头神微微摇头,低语道∶“有一个很厉害的家伙发怒了。”
“也是神灵吗?”
“不,一个像你一样的修行者,但是不会比神灵弱小。”
苏马丹眸子狂跳,点了点头不再询问,静下心来继续修行。
缅甸,又一次幸运地躲过了梁满川追捕地恶魔大公穆勒斯特大公也看向了这边,抿了抿嘴不禁松了口气。
另一头,梁满川看着下方的安达卢西亚山脉,眉头微蹙后看向上方的星空,一个踏步飞身而去。
穿透冰冷厚重的云层,梁满川一路飞驰,就在接近大气层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那造型古怪奇特的存在。
那是一个飞在空中的巨大章鱼,他的身上有着泛起油污的羽毛,还有数不清的眼珠子悬挂,看起来有些让人不适。
梁满川看了祂一眼,对着祂轻轻颔首,而后一个飞身冲破大气层,深入寰宇之中。
眼珠子章鱼的巨大触手在空中微微拂动,反应迟钝且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所有眼睛看着梁满川离去的方向,直到半点零星的踪迹都无法寻觅。
祂收回数不清的目光,八只巨大的触手向着下方垂落延伸,以千米计数跨越遥长距离来到地面,如卷帘般将秘境连同整个安达卢西亚山脉笼罩。
山下粟不禁咬了咬牙,他总感觉自己在遭到审视,心灵至灵魂层面上的,纯洁而至高的审视。
他想起自己为国常武备所做的一些事,心中竟生出些许罪恶感,这不禁令他感到奇怪与困顿。
钢笔在纸上刷刷地滑动着,山下粟脑海中总是不可遏止想起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来,令他十分的心烦。
……
呼!
在刑天的驱动下,巨斧横扫劈来,撕裂土黄色风幕向着飞廉宣泄无穷伟力。
飞廉冷然一笑,这天地便如冰霜破碎般寸寸龟裂开来,它竟是将先天神风溶于天地清风之间!
一缕风障抽动,清风明流齐齐动弹,以如此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举搅动整座空间,粉碎了刑天头颅驱使的巨斧。
破开这一招,刑天头颅和飞廉竟是不约而同地微缓攻势,它们太久没有如此动作,如今全力一战竟是打得难舍难分,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道友,悠长年岁尽数困于这狭小天地,你的本领大有减退啊!”
飞廉一边思索着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