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昔把醉春馆的位置告诉了骆君鹤。
入夜后,骆君鹤便带着首阳和兰秋夜探醉春馆了,为了谨慎一些,他们特意换上了和那夜色一样的夜行衣。
“少主,这醉春馆还真是够豪气啊,都赶上咱们徽州的溪风别院了。”趴在屋顶上,兰秋忍不住轻声感慨道。
骆君鹤冷哼,“谁能想到城中唯一的寺院后面竟然是做皮肉生意的一个伎馆。”
“呦~冯将军,您可是有段时间没来了,娇韵姑娘都想死你了。您再不来看看她,她怕是要得相思病了。”突然,一道老妈子谄媚的声音传来。
骆君鹤一行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姿挺拔健壮的中年男人身穿一身华丽的便服穿过寺院的偏门走了进来,由那花枝招展的老妈子亲自引着走进了这灯火通明的醉春馆。
“娇韵那丫头……”这个被称为冯将军的人突然驻足,一脸深沉地说道:“娇韵那丫头服侍的倒是尽心尽力,可我总觉得还差那么点儿意思。本将军今夜过来想尝试一些不一样的,我听说……”
接下来的话骆君鹤他们并没有听到,因为这位姓冯的将军是贴着那老妈子的耳朵说的。
说完后,那老妈子连连点头,谄媚地说:“没问题,包在我的身上,今夜保证让将军留下一个难忘的晚上。”
“首阳,你听得清这姓冯的跟那老妈子说了什么吗?”骆君鹤低声问道。
首阳耳目本就比常人好一些,他说:“少主,好像是说让那老婆子给他安排娈童……”
骆君鹤嗤之以鼻,不过这个时候他也终于明白了潘家开的这醉春馆接待的都是些什么人。这也验证了姜昔那丫头所说的话没有错。
潘家不把张封放在眼里,却在这里开设着供大冢宰私兵玩乐的青楼。
所以,他很确定清晨的推断,潘家真正背靠的大树是大冢宰。那张封不过是个傀儡知府。
“走,看这老妈子对这个人的态度,感觉像是个官衔还不小的官,我今夜就准备盯他了。”骆君鹤道,“首阳,你和兰秋去探查一下其他的房间,把这醉春馆里里外外都给本少主摸个遍,包括这里有多少人,多少房间,今夜来了多少客人,都是从哪里来。如有离开的,可以去跟踪。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从这里我们能翻出大冢宰私自屯兵的军营。”
“是,少主。”二人异口同声。
骆君鹤叮嘱:“切记,一定要注意隐秘,不要被他们发现,以免打草惊蛇。”
“我们明白。”首阳应道。
“那就各自行动吧!”
布置完任务,骆君鹤便偷偷跟着姓冯的目标,然后蹲守在了醉春馆后排的一个雅院的屋顶上。
骆君鹤俯视了一眼这个院子的景致,不仅院中有名贵的花木,还有假山池水。他忍不住心叹:“看来还真是跟踪到了宝。若不是知道林州有这么一个地方,谁能想到这堂堂熠国权臣大冢宰私自增兵的军营里竟是如此混乱。真是太令人大开眼界了。”
如骆君鹤这般人物,凭着骆雪江湖盟主的地位,知晓不少江湖上不为人知的奇闻逸事。可再大的奇闻逸事都不如今夜他所亲眼看到的令他瞠目结舌。
他也总算能理解云承为何不能一下子除掉这大冢宰了。
兵家有个战术叫“擒贼先擒王”,他从前一直以为对任何人都管用,不管是解决江湖纷争还是上阵杀敌。可自从他开始介入朝堂,他才明白,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一蹴而就的。
透过揭开的瓦片,骆君鹤看到屋内正在上演着一幕让人大跌眼镜的皮肉大战。那个冯将军人高马大的,也不是能怜香惜玉的主,来这醉春馆,脱了那身华贵的衣袍,里面露出的是名副其实的禽兽。
骆君鹤根本没眼再继续看,光听那娈童的惨叫声,就已经让他觉得刺耳又同情了。
好不容易那场皮肉大战结束了,小娈童还趴在床上喘息着,那冯将军却像是很满意似的大笑了两声,提上裤子道:“不错,不错,是比娘们过瘾多了,怪不得军中不少人都找了男的。你们确实刺激新鲜。”
说完,穿好衣袍,这姓冯的就拍拍屁股提步走人了。
这让骆君鹤十分诧异,他竟然不留在这里过夜。
还好他已经交代给首阳和兰秋了,他们定会暗中跟着这些人的。希望能由此发现他们的老巢。
而骆君鹤又在夜色里等了一会儿,确定不会再有人来这个雅院后,他悄悄潜进了这个娈童的房间。
对于陌生人的闯入,还沉浸在痛苦中的娈童一时半会儿都没能回过神来。
骆君鹤为了防止他乱喊乱叫,潜入房中的第一时间便点了他的穴,让他既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谁,”娈童的身上一丝不挂,骆君鹤从床榻上扯了被子盖在了他赤果的身上,“但你最好什么都不要问,因为你一旦知道了我的身份,离死也就不远了,可明白?你若不喊不闹,我也不是不可以发发善心将你的哑穴解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自己的手按在了腰间的溪风剑上,稍稍拔出来两寸的剑身,立刻便有一抹寒光反射进了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