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君鹤解了清和身上的其他穴道,还专门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木清和谢过这好心的公子,怅然地叹了口气,说:“我的祖父曾经在孝文帝时期做过四品的侍郎,后来孝文帝去世后,祖父就被大冢宰外放到了林州。父亲当时还在朝中当值,却因为顶撞了大冢宰,被大冢宰找了个理由给杀了。祖父也从此一蹶不振。我们本来在林州生活的好好的,可就在半年前,潘家突然闯进了我们的宅子,说是自家丢了名贵的古董,有人说看到是我祖父偷的。可其实那件古董根本就是我们家的,祖父为了生计当给了典当铺,被潘家人看到,他们便知道了我们家有一些名人字画和古董,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我们家给打劫了。祖父也……”说到此,木清和的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潘家就是一群强盗,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祖父被他们活活给打死了。他们找人束缚住我的手脚,我动惮不得。那是我生命中最无能为力的时刻。公子可曾有过至亲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木清和骤然紧攥着自己的手,神色异常痛苦。
这话落下,骆君鹤心中忽的一酸,他何尝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我发誓我要杀了潘家人,可我又能做什么呢?祖父断气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活下去’,他让我活着。可他若知道我如今是这般屈辱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他还能说出那句话吗?自从被潘家大少送进这醉春馆后,我没有一日不想去死。可若我就这么死了,我对得起谁?”
木清和撕心裂肺地说着,他的泪水已经成河,但他却不敢发出声音,实在忍不住了便用牙齿咬着手背。
骆君鹤拍了拍他的后背,劝道:“没想到你祖父在孝文帝年间做到了四品侍郎。”
“四品侍郎算什么?祖父有治国救世之才,若不是朝廷黑暗,结党营私,祖父是有做尚书、宰相的潜能的。这话清和说的并非是胡吹吹的大话,他很得孝文帝的赏识的。”一说起祖父,木清和脸上便有掩饰不住的骄傲和自豪。
骆君鹤缓和了一下情绪,说回正题,“所以你家是被潘家陷害,那潘家是觊觎你家的字画古董,才找借口打劫了你家?”
木清和痛苦地点头,“嗯。”
“像这样的事情,在林州是不是经常发生?”骆君鹤问。
“没错。我以前不清楚他为何这样做,直到来了这里我才明白,原来他一直在给大冢宰秘密养着私兵。那是多大的开销?潘家即便再有钱,也有山穷水尽的一天。”
“所以,他才打起了林州名门望族们的主意。”
“对,这半年的时间,就我知道的,已经有不下十家名门望族被潘家打劫了。”
骆君鹤冷哼,“看来他也的确是狗急跳墙了。”
“公子还想知道什么?虽然我不知道公子究竟是何人,又为何要查潘家,但我知道善恶因果终有报。如潘家这种坏事做绝的人,迟早都会遭到报应的。”
不知怎的,骆君鹤突然觉得这木清和异常的坚强,还异常的正义和坚定。他笑道:“我是什么人,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因为告诉你的话,你只会多一分危险。于你来说,并没有其他的益处。你只需要明白,我是能让你们解脱痛苦的人。”
“我信公子。”
“既然信我,能不能告诉我,你可清楚潘家在林州帮大冢宰私自屯了多少兵?”
木清和想了一下,说:“具体的数字我不清楚,但是我却知道有多少个将领来过这醉春馆。一个多月前是端午节,那一日是林州军大营来的将领最多的一次,一共有十多个。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是从那一日才开始伺候他们这群禽兽的。也是在那一天,我发现了另外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骆君鹤问。
“我发现了一位三年前去世的将军出现在了醉春馆。”
“什么?”骆君鹤惊诧不已。
“公子没有听错,就是当时先帝还在世时,南疆突发疫病,传入镐都的时候说是那场疫病死了三个将领,其中包括南疆的一位三品将军。”
“这些事情,你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你确定你没认错?”
“我确定。祖父即便是到了林州,依然很关心熠国的国事,我是经常听祖父聊起这些事情,对我朝的那些文武大臣的名字都能倒背如流了,所以,我确定我没有认错。”
“那将军叫什么名字?”
“杨奉达。”
骆君鹤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所以他也不确定这木清和所说的是否属实。
见这位好心的公子没有回应,木清和又道:“公子,您要相信我,我不会说错的,我信祖父的话。因为祖父就连先帝去世会将皇位传给在岐国为质子的北定王都猜到了,这是最令我惊诧的。”
“你说什么?你祖父竟然在半年前就猜到了先帝会传位给当时尚在岐国的北定王?”
木清和点头,“我想这大概跟孝文帝也有一定的关系吧。祖父在孝文帝年间,曾被孝文帝传召入宫秘密谈过好几次话。”
这话落下,骆君鹤再次对这男孩刮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