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最后还是没忍住打断了景阳的讲述,说起自己准备将这家赌坊改成麻将馆的打算。
景阳有些失望,但还是很快进入状态,从柜台后面翻出一个账本,递给徐书:“徐公子,您可以看看,这是我们这一年的账簿。”
徐书翻开那薄薄的账本,翻了三页,后面就是一片空白。
他挑了挑眉:“如果我没记错,今年已经是十月份了。”
景阳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我们赌坊这一年大概,拢共只有五个人来访。”
徐书叹了口气,总算明白江瑜为什么肯大大方方把这地方让给他了。
赌坊现在并不赚钱,以后大概率也不会赚到钱,还不如转让给他,不管他以后打算用这地方干什么,都会分江瑜两成。
好算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怪不得当时毫不犹疑就签了契书。
徐书都给气笑了,来古代这么长时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生意上吃亏。
一旁的景阳看他笑地莫名其妙,小心翼翼地询问:“徐公子,您还好吧。”
徐书回神来看他:“你这么崇拜江瑜,一定不情愿在我手下干活吧。”
景阳的表情僵了僵,而后才说:“实不相瞒,是的。”
倒是实诚,徐书拍了拍他肩膀:“那我就给你个机会,你现在就回江府,告诉江瑜,说是我有一单大生意同他谈。”
“若是你能说服他,我就让你当麻将馆的掌事,专门对接江家生意。”
“那时,你想什么时候见江公子,就能什么时候见江公子,指不定他还会邀请你吃饭呢。”
景阳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他迅速点头,问徐书:“徐公子,谈什么,您说。”
徐书简单说了说他的打算,无非就是让江瑜斥资来盖麻将馆,用麻将馆的生意冲击赌坊生意,斩断赌坊资金链,好让他趁虚而入,将赌坊全都拿回来。
这个计划,徐书已经规划了很长时间,以他的营销手段,完全有信心只用麻将一种玩法就打得其余赌坊措手不及。
可景阳听完却蹙起眉头,不解道:“徐公子,您这几日是不是不来镇上?”
他压低声音:“其实,那几个赌坊早就颓势了。”
“这是为何?”徐书还真不知道,可他也就三四天没来镇上而已。
“听说是有个姓李的年轻公子,前段时间出没于各大赌坊之中,凭一己之力赢光了不少赌坊的现银。”
“这位公子也是个有气魄的,哪怕赢了那么多钱,也一点不在乎,居然十分豪横地全部下注,那天镇上都闹翻天了。”
“大家都说,若是他能赢这一局,只怕镇上所有的赌坊都是要关门大吉了。”
“那结果如何?”徐书听得都有点紧张了。
景阳尴尬笑了笑:“输了。”
徐书正想叹气,景阳却又道:“可是他携款跑了。”
“跑了?”徐书恍然大悟,瞬间想明白了那天魏老为何如此暴躁,原来是手里真一点钱都没了。
“所以……”景阳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真打算跟我们江公子合作吗?”
“如果我没猜错,那位姓李的公子,和您关系匪浅吧。”
徐书有点惊讶地看了一眼景阳:“你还怪为我着想的。”
景阳朝后退了一步,朝徐书行了一礼:“徐公子,我现在是在您手底下做事,三心二意,并不可取。”
“你是个聪明人。”徐书又拍了拍他肩膀,安排起这家赌坊的装修事项。
等交代完,徐书往吴勇那边赶,却正巧撞见了萧然的马车停在沐衣楼门口。
萧然从马车上下来,脸色很不好,等看到徐书,他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徐兄。”
徐书嗯了一声,朝他走过去,路过马车,隐约听到车里传来压抑的哭泣声,他不解地看向萧然,还没开口。
萧然却直接掀开了轿帘。
徐书看见秦连溪浑身赤裸地坐在轿里,第一时间别过头去。
此刻的秦连溪眼圈发红,发丝凌乱,身上布满暧昧的红痕,腿间甚至还流了血。
发觉轿帘被人掀起,他也只是冷冷地抬眼看去,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愿。
可发觉来人是徐书,秦连溪还是沙哑地尖叫一声,随手捞起一旁的软垫,遮住身子。
萧然看他这样,不由冷笑一声,他问徐书:“徐兄,劳烦你亲口告诉他,你要不要他?”
徐书心底暗骂一声神经,不理会萧然的问题,转身就走。
萧然也没有拦他的意思,徐书只听见秦连溪崩溃的哭声,很快变成痛苦的呻吟。
真的神经。
徐书都没心思去找吴勇,问李自光的事情,只想立刻回家看看他可爱的小木槿,洗洗眼睛。
古代人的精神状态,真的一言难尽。
……
徐书一回家,就看见沐京华在门口等他,也不知道小家伙怎么知道他这个点回来。
不过他也不想问,只想抱他。
沐京华热情地将胳膊挂在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