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异渡看到被吊在半空中,浑身伤痕累累的顾余天,心里不禁刺痛起来,怎么说,眼前这个人对于自己也是有许多恩情的。
异渡握了握手里的禁军符,“上皇有令,遣我来看一眼八王爷,把门打开!”
“是!”小兵听话的将门打开,异渡刚被提拔为禁军总领,又是上皇的亲喻,他自然不敢怠慢。
结果门刚一打开,异渡便一个手刀砍晕了他,异渡火速的跑到顾余天跟前解开他。
许是因为疼痛,顾余天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异渡。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嗓子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王爷,异渡救您出去!”
话毕,异渡便架着虚弱的顾余天从只有禁军统领才知道的密道里逃了出去。
……
墨小莲因为禁足期间硬闯出宫,还伤了守卫,这下直接被打入了冷宫。
如果说错的是悲惨的结束,那再次相遇,便是正确的重新开始……
墨小莲独自蜷缩在偌大的屋子内。
屋子里只有从窗子里透进来清冷的月光。
她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
“咳咳……”
忽而一阵猛烈的咳嗽,墨小莲觉得胸腔中有一股异物感,再咳完,发现是已经咳出了血。
就这样结束吧,墨小莲心想。
忽然,门开了,墨小莲循声站了起来。
“顾沈清,你终于肯杀我了吗?”
墨小莲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冷漠的顾沈清。
话语已经毫无波澜。
绿荷早已嫁人,允奕也平安无事。
就是死,她也无憾。
“呵,”顾沈清冷笑道,“墨雨莲,你以为你是谁能跟孤这么端着架子?你这个罪臣之女,还真把自己当皇后了是不是?”
“皇后?”墨小莲听着顾沈清特意加重的皇后二字,心里更加厌恶,“你以为,我这么多年就是贪图这个吗?”
“孤又不是你,怎么知道你心里贪不贪图?”顾沈清一把把墨小莲逼到墙角,用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要再对孤摆出那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你要记住你现在在冷宫,你只是个废后罢了!”
她嗤笑道:“废后又如何?我还是我,总比你这个冤枉好人的昏君要强。”
听罢,顾沈清眼神一冷,目光似利剑一般贯穿墨小莲的心口,语气是那样的厌恶与恶心。
“废后又如何?亏你还问的出来。”
看着墨小莲的样子,他何尝不痛心?
可是,即使内心再痛苦难过,也必须表现出那股六亲不认,十恶不赦的样子。
他也不想,他也不想让她走啊!
哪怕是多一分,一秒……
都是奢望。
“身为皇后,却一点儿皇后的样子都没有。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魅惑君主不说,甚至还杀死未出世的胎儿。孤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样虚伪歹毒的人呢?”
墨小莲瞪着顾沈清的眼睛,讽刺道:“我再怎么不堪,再怎样没用,可没做过的我不会认。我即便就是现在这般狼狈,也总比你在前朝随意处置忠臣,在后宫里纵容为了上位便不顾他人性命,肆意栽赃嫁祸,甚至有为了陷害他人连自己孩子的性命都不要的人强万万倍。”
“你是在说谁?是谁把陈贵妃的孩子打掉?”顾沈清又贴近了墨小莲一点儿,“墨雨莲,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比她们清高太多了?可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事,又能比你满口谴责的人强多少?都到现在了……还是不放过陈贵妃吗?”
墨小莲别过头去,“她的孩子我没伤过就是没伤过。你只想着她的孩子,你可还记得阿温半分?她也是你的孩子,她被奸人所害成了冤魂。可她的父亲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杀害她的恶人。”
他也想阿温能够平安长大……可就算长乐平安出生,因为各种原因,长乐也会早早夭折。
可那时候他是多么绝望啊!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身心受伤,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入了黄泉……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都是他无能……哪怕他访遍全世界的名医,得到的永远是无解这个答案。
没有人能够挽留她,没有人能有方法让长乐平安长大……
他几乎是咬着牙低低怒喝道:“不要同孤提长乐!”
不要再去撕开这层伤疤……不要再让你痛了……小莲……已经遍体鳞伤了……
墨小莲一把推开顾沈清,冷声道:“当然,因为你根本不配说任何关于阿温的事情。”
听罢,顾沈清气急,一招手,“来人。”
一名宫人看起来还在瑟瑟发抖,他手里托盘上是一个精致的血红色的瓶子。
“废后墨氏,曾与罪臣墨仁趁宴会合力刺杀前太子,也就是孤,罪该当斩。其后,与允觞黎同流合污,叛逃一边。杀死皇嗣,罪加一等。偷盗天子之物,更是不可饶恕!念及你我夫妻多年情谊,孤留你个全尸。”
墨小莲听完顾沈清的降罪,突然发现自己活到现在就是个笑话。曾经种种,不过